【Blood】分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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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Blood】分化
時間一晃而過, 原本二十三個小金毛如今只剩下四人了。
除了遲遲未分化的格雷厄，其他三人都分化成了Alpha。
性別分化一般發生在十二三歲左右，卡厄斯的基因甚至會早熟一些, 可格雷厄已經十五歲了, 依舊毫無動靜。
若不是格雷厄的分化延遲了, 最後一次測試早已經結束。
洛星也已經不需要再給小崽子們上課了，但還是從科研組總組長的位子上下了來，打算從H公司科研組體系裏消失一段時間——大概幾年吧，等認識他的同事都被調到別的地方，他再回去上班。
畢竟十幾年樣貌絲毫不變, 怎麽樣都不太正常。
今天格雷厄在第十一區執行任務，而洛星恰好要去故地拜訪, 兩人已經半個多月沒見了，遂約在第十一區的聖梅德林修道院碰面。
如今的第十一區已成了垃圾填埋場，聖梅德林修道院也由數百年前聞名遐邇的聖地，落敗到如今只剩一座教堂尚存的地步。
幸好附近住著的一戶老人家是舊神的虔誠信徒，每隔一段時間會來這裏進行禱告, 順帶打掃打掃。
教堂的大門被鐵鏈鎖著，洛星今天沒有麻煩那位老先生, 他只想去後面那片墓園看看。
紅霧之下難有植物生存, 原本郁郁蔥蔥的墓園成了光禿禿的一片荒墳, 只有灰紅的雜草三三兩兩地倚著墓碑。
“為什麽約在這裏？”十五歲的格雷厄如今已經和洛星差不多高了，不負眾望地長成了人神共憤的模樣，可惜下半張臉被防毒面具遮了個嚴實，身上血腥味很重。
洛星低頭用指節蹭了下鼻尖, “老師曾經住在這裏。”
“我清洗過了。味道還是很重嗎？”格雷厄註意到了老師的小動作，跟著低下腦袋聞了聞自己的外套袖子, 又拽著領口嗅了嗅，“還噴了香水的……”
“沒事。”洛星拽過小崽子的胳膊，不讓他再聞了，“是我嗅覺太靈敏，你上哪兒聞的到。”
“好吧。”格雷厄知道老師有嗅覺的超感，那是高級異能者才可能衍生出來的稀有能力，而他連分化都沒分化，更別提什麽異能了。
“洛老師要看的人是誰？”他問。
“喏，就在這塊墓碑之下。”洛星面前的說是墓碑，倒不如說是十來寸高的平面石頭——上面的刻字已經被風沙和有毒的酸雨徹底侵蝕，看不出任何信息。
“她是把我養大的修女，我不知道她的本名……她拋棄了原來的名字，只知道她姓周。”
“周……”格雷厄若有所思地跟著重覆。
“好了，走吧，反正看兩眼罷了。”洛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回到這裏來，大概是最近沒事情做，太閑了，也可能是單純想早點見見格雷厄。
“回島上嗎？”格雷厄問，跟上洛星的腳步，走到他旁邊。
“嗯。”洛星點頭，“今天晚上伊恩也在。”
格雷厄眼神一暗，“不回小木屋了？”
只有伊恩不在的時候，洛星才回小木屋睡覺，而格雷厄從小就一直住在小木屋一樓的沙發床上，因為洛星需要有個人來叫他起床。
格雷厄有時又慶幸自己一直未分化，若是分化了，就不能和洛老師住在一起了。
畢竟Alpha之間信息素往往不對付，碰上易感期一不小心就會擦槍走火起沖突，他可不想挨揍。
“當然不回啊。”洛星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格雷厄，“伊恩在的時候，我都睡在他房間，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格雷厄抿了抿嘴唇，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，“他不該和你這麽親近。”
馬上就要退居幕後的卡厄斯，早就該把洛老師讓出來了。
洛星噗嗤一聲笑了，“怎麽？我和你父親睡一起，你吃醋了？”
“他不是我父親。”
格雷厄說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話。
伊恩算哪門子父親？
格雷厄的基因來自卡厄斯家族的基因庫，與尹恩一點直接的關系也沒有，而且他現在也不姓卡厄斯。
“我不過是他的工具，而他是整個卡厄斯的工具，如果有選擇的話，我寧願不出生。”
“可是你出生了，並且成功活到現在。”洛星溫柔地朝他笑，“不要著急否定自己，你的出生不是沒有意義，不然誰天天叫我起床呢~”
“……洛老師你總是這樣。”裝作輕松的樣子蒙混過關。
“總是怎樣？說白了不還是我陪別人睡覺你吃醋了嘛~沒想到我們小格雷厄越長大越粘人~”
“……不小了。”都快比你高了。
“確實不小了，一米八多的個子晚上還怕打雷呢。”
“……就那一次。”
“確實，就那一次非要抓著我的手才肯閉上眼睛。”
“……洛老師。”
“知道為什麽我們小格雷厄腺體至今還沒分化嗎？因為小格雷厄從十二歲生日開始，就一直許願‘分化成比洛老師還厲害的Alpha’，認真到我想聽不見願望都不行~肯定是老天都覺著不可能，所以遲遲沒安排分化。”
“洛星！”
“臉怎麽紅了？生氣了？”洛星笑得瞇起眼睛。
“沒有！”
“沒有就好~來幫老師揉揉腰，昨天搗鼓花房可累死我了。”
其實是洛星的易感期臨近了，身體不比平常禁得住糟。
……
回到島上古堡，一場豐盛的晚餐吃得死氣沈沈。
伊恩·卡厄斯坐在主位，洛星坐在左側第一個位置，對面是誒裏克，旁邊是格雷厄，還有兩個同樣長大了的小金毛坐在外側位置。
本該是一場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家庭晚宴，可無奈這個家庭是由血統和契約來維系的，而不是什麽親情。
“埃裏克，最近你負責的那部分怎麽樣？”此時晚餐已經進行到尾聲了，伊恩才想起來桌上除了洛星還有他的四個準繼承人。
“回父親，一切都在順利進行，我上周……”
很明顯，伊恩已經把埃裏克當做了他的繼承人——下一任卡厄斯掌權者。
埃裏克能力出眾，異能又是bug般的存在，確實可以勝任。
就等著格雷厄分化之後，最後一次測試結束，舉行交接儀式了。
格雷厄對掌權者的位置沒興趣，只要能常常見到洛老師就好。
可是一想到埃裏克替代了伊恩之後，要是也天天讓洛老師去陪著睡覺，就非常不爽。
而且，最終決定權在洛星手裏，誰坐上那個位置並不是定數。
“伊恩。”他旁邊的洛星突然打斷了兩位卡厄斯的對話，“我頭有點暈，好像喝多了。”
紅酒才少了半杯，洛老師最大的弱點原來是酒精。
“平常你都不碰的，今天怎麽喝酒了？”伊恩笑著責怪，起身去扶站不穩的洛星。
“送我回小木屋吧，我不舒服。”
在其他人看不見的暗昧角度，洛星沖格雷厄眨了下眼。
“好，我讓尼克爾送你過去。”
不知為什麽，周圍一切都糊成了虛景，只有洛星朝他眨眼睛的樣子生動如火焰掠過他的靈魂，留下灼燒之後再也無法覆原的痕跡。
他的心臟就要跳出來。
他確定，他已經回不去了。
如果哪天他的生命到了最後一刻，那麽腦中回想起的一定是洛星，在勾勾嘴角、朝他眨眼睛。
……
洛星是真的不舒服、頭暈，被保鏢送到小木屋門口之後，沒力氣再爬樓梯上到二樓，索性躺倒在格雷厄睡覺的沙發上。
一絲陌生的氣味忽地鉆進鼻腔，來源就在他靠著的枕頭上。
可是眼皮太沈，洛星沒力氣細想，剛合上眼就睡了過去。
……
以此匯報完工作之後，晚餐沒多久便結束了。
格雷厄回到小木屋，剛進門，卻聞到一股陌生的氣味。
冷冰冰的，卻撚著一絲甜。
借著月光，他看到沙發上隆起一個形狀，是洛老師？
他放輕腳步走上前，果然洛星正側臥著曲起長腿，睡的香甜。
而那股陌生的氣味，似乎就是洛星散發出來的。
銀白的月光正灑在那張安靜好看的臉上，明暗交界隨著絨毛般輕輕的呼吸微動，像是夢中才會出現的場景。
格雷厄正看得出神，那漂亮的眉心卻皺了起來。
睡夢中的洛星輕咳了一聲，又將身體蜷緊了一點。
格雷厄這才反應過來洛星身上沒蓋東西，轉身上二樓去取。
然而回來下到樓梯最後一段的時候卻沒站穩，差點一頭摔下去。
——那股冰冰甜甜的氣味更濃了，血液煮沸般在身體裏翻湧，他的腿不聽使喚。
格雷厄不信邪，幹澀地吞咽了下，邁出的步子已經輕飄飄的了，像踩在棉花上。
終於回到客廳裏，他怕彎腰會站不穩，索性跪到了沙發邊的地毯上，伸手去給洛星蓋毯子。
那甜甜的氣味就要占據他所有的感官，格雷厄眼前開始在虛焦與清晰之間來回切換。
不應該啊，他的洛老師是Alpha，為什麽會散發出如此令他著迷的氣味？
他強忍著不該有的反應，輕手輕腳地給洛星蓋好了被子。
太奇怪了，他到底在激動什麽？
明明是夜露深重的夏末，他的身體卻像要燃燒一般發燙、融化。
尤其是後頸，一脹一脹的，仿佛要飛出什麽東西來。
他該離洛星遠一點，那甜甜的氣味正讓他越來越糟糕。
格雷厄咬著牙站起身，卻倏地眼前一黑，失去了意識……
洛星聽見噗通一聲巨響，猛地睜開眼，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面朝下倒在了地上。
“Re？”
他一時忘了頭疼，連忙掀開身上的毯子要過去查看，卻腿一軟滑下沙發跪到了地毯上。
來不及細想，他幾乎是爬了過去。
“Re！”
他把人抱在懷裏翻過身來，發現格雷厄正痛苦地急促喘息著，眉毛擰成一團，體溫高到幾乎要燙傷他的手。
難道是要分化了？
再一摸後頸，果然又燙又腫。
“我們格雷厄終於要長大了。”洛星笑了笑，指尖撥開格雷厄臉上的碎發——他出了好多汗。
“來，老師把你抱到沙發上，再去給你叫醫生。”
洛星不知道格雷厄聽不聽得見，撈起他的胳膊繞過肩膀，想把人從地上扶起來。
摸上胳膊之後才發現，小崽子已經比他結實不少了。
“你走，不要碰我……”正在經歷分化的格雷厄用盡了最後的力氣，嘶啞地吐出了幾個字，再次暈了過去。
“怎麽還不讓碰了？”洛星微皺了下眉頭。
剛想繼續把人撫起來，卻猝然對上一雙發紅的眼睛。
格雷厄正像盯著獵物一樣死盯著他，卻沒有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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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不是格雷厄的分化延遲了, 最後一次測試早已經結束。
洛星也已經不需要再給小崽子們上課了，但還是從科研組總組長的位子上下了來，打算從H公司科研組體系裏消失一段時間——大概幾年吧，等認識他的同事都被調到別的地方，他再回去上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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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的第十一區已成了垃圾填埋場，聖梅德林修道院也由數百年前聞名遐邇的聖地，落敗到如今只剩一座教堂尚存的地步。
幸好附近住著的一戶老人家是舊神的虔誠信徒，每隔一段時間會來這裏進行禱告, 順帶打掃打掃。
教堂的大門被鐵鏈鎖著，洛星今天沒有麻煩那位老先生, 他只想去後面那片墓園看看。
紅霧之下難有植物生存, 原本郁郁蔥蔥的墓園成了光禿禿的一片荒墳, 只有灰紅的雜草三三兩兩地倚著墓碑。
“為什麽約在這裏？”十五歲的格雷厄如今已經和洛星差不多高了，不負眾望地長成了人神共憤的模樣，可惜下半張臉被防毒面具遮了個嚴實，身上血腥味很重。
洛星低頭用指節蹭了下鼻尖, “老師曾經住在這裏。”
“我清洗過了。味道還是很重嗎？”格雷厄註意到了老師的小動作，跟著低下腦袋聞了聞自己的外套袖子, 又拽著領口嗅了嗅，“還噴了香水的……”
“沒事。”洛星拽過小崽子的胳膊，不讓他再聞了，“是我嗅覺太靈敏，你上哪兒聞的到。”
“好吧。”格雷厄知道老師有嗅覺的超感，那是高級異能者才可能衍生出來的稀有能力，而他連分化都沒分化，更別提什麽異能了。
“洛老師要看的人是誰？”他問。
“喏，就在這塊墓碑之下。”洛星面前的說是墓碑，倒不如說是十來寸高的平面石頭——上面的刻字已經被風沙和有毒的酸雨徹底侵蝕，看不出任何信息。
“她是把我養大的修女，我不知道她的本名……她拋棄了原來的名字，只知道她姓周。”
“周……”格雷厄若有所思地跟著重覆。
“好了，走吧，反正看兩眼罷了。”洛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回到這裏來，大概是最近沒事情做，太閑了，也可能是單純想早點見見格雷厄。
“回島上嗎？”格雷厄問，跟上洛星的腳步，走到他旁邊。
“嗯。”洛星點頭，“今天晚上伊恩也在。”
格雷厄眼神一暗，“不回小木屋了？”
只有伊恩不在的時候，洛星才回小木屋睡覺，而格雷厄從小就一直住在小木屋一樓的沙發床上，因為洛星需要有個人來叫他起床。
格雷厄有時又慶幸自己一直未分化，若是分化了，就不能和洛老師住在一起了。
畢竟Alpha之間信息素往往不對付，碰上易感期一不小心就會擦槍走火起沖突，他可不想挨揍。
“當然不回啊。”洛星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格雷厄，“伊恩在的時候，我都睡在他房間，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格雷厄抿了抿嘴唇，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，“他不該和你這麽親近。”
馬上就要退居幕後的卡厄斯，早就該把洛老師讓出來了。
洛星噗嗤一聲笑了，“怎麽？我和你父親睡一起，你吃醋了？”
“他不是我父親。”
格雷厄說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話。
伊恩算哪門子父親？
格雷厄的基因來自卡厄斯家族的基因庫，與尹恩一點直接的關系也沒有，而且他現在也不姓卡厄斯。
“我不過是他的工具，而他是整個卡厄斯的工具，如果有選擇的話，我寧願不出生。”
“可是你出生了，並且成功活到現在。”洛星溫柔地朝他笑，“不要著急否定自己，你的出生不是沒有意義，不然誰天天叫我起床呢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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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總是怎樣？說白了不還是我陪別人睡覺你吃醋了嘛~沒想到我們小格雷厄越長大越粘人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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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確實不小了，一米八多的個子晚上還怕打雷呢。”
“……就那一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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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恩·卡厄斯坐在主位，洛星坐在左側第一個位置，對面是誒裏克，旁邊是格雷厄，還有兩個同樣長大了的小金毛坐在外側位置。
本該是一場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家庭晚宴，可無奈這個家庭是由血統和契約來維系的，而不是什麽親情。
“埃裏克，最近你負責的那部分怎麽樣？”此時晚餐已經進行到尾聲了，伊恩才想起來桌上除了洛星還有他的四個準繼承人。
“回父親，一切都在順利進行，我上周……”
很明顯，伊恩已經把埃裏克當做了他的繼承人——下一任卡厄斯掌權者。
埃裏克能力出眾，異能又是bug般的存在，確實可以勝任。
就等著格雷厄分化之後，最後一次測試結束，舉行交接儀式了。
格雷厄對掌權者的位置沒興趣，只要能常常見到洛老師就好。
可是一想到埃裏克替代了伊恩之後，要是也天天讓洛老師去陪著睡覺，就非常不爽。
而且，最終決定權在洛星手裏，誰坐上那個位置並不是定數。
“伊恩。”他旁邊的洛星突然打斷了兩位卡厄斯的對話，“我頭有點暈，好像喝多了。”
紅酒才少了半杯，洛老師最大的弱點原來是酒精。
“平常你都不碰的，今天怎麽喝酒了？”伊恩笑著責怪，起身去扶站不穩的洛星。
“送我回小木屋吧，我不舒服。”
在其他人看不見的暗昧角度，洛星沖格雷厄眨了下眼。
“好，我讓尼克爾送你過去。”
不知為什麽，周圍一切都糊成了虛景，只有洛星朝他眨眼睛的樣子生動如火焰掠過他的靈魂，留下灼燒之後再也無法覆原的痕跡。
他的心臟就要跳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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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哪天他的生命到了最後一刻，那麽腦中回想起的一定是洛星，在勾勾嘴角、朝他眨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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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星是真的不舒服、頭暈，被保鏢送到小木屋門口之後，沒力氣再爬樓梯上到二樓，索性躺倒在格雷厄睡覺的沙發上。
一絲陌生的氣味忽地鉆進鼻腔，來源就在他靠著的枕頭上。
可是眼皮太沈，洛星沒力氣細想，剛合上眼就睡了過去。
……
以此匯報完工作之後，晚餐沒多久便結束了。
格雷厄回到小木屋，剛進門，卻聞到一股陌生的氣味。
冷冰冰的，卻撚著一絲甜。
借著月光，他看到沙發上隆起一個形狀，是洛老師？
他放輕腳步走上前，果然洛星正側臥著曲起長腿，睡的香甜。
而那股陌生的氣味，似乎就是洛星散發出來的。
銀白的月光正灑在那張安靜好看的臉上，明暗交界隨著絨毛般輕輕的呼吸微動，像是夢中才會出現的場景。
格雷厄正看得出神，那漂亮的眉心卻皺了起來。
睡夢中的洛星輕咳了一聲，又將身體蜷緊了一點。
格雷厄這才反應過來洛星身上沒蓋東西，轉身上二樓去取。
然而回來下到樓梯最後一段的時候卻沒站穩，差點一頭摔下去。
——那股冰冰甜甜的氣味更濃了，血液煮沸般在身體裏翻湧，他的腿不聽使喚。
格雷厄不信邪，幹澀地吞咽了下，邁出的步子已經輕飄飄的了，像踩在棉花上。
終於回到客廳裏，他怕彎腰會站不穩，索性跪到了沙發邊的地毯上，伸手去給洛星蓋毯子。
那甜甜的氣味就要占據他所有的感官，格雷厄眼前開始在虛焦與清晰之間來回切換。
不應該啊，他的洛老師是Alpha，為什麽會散發出如此令他著迷的氣味？
他強忍著不該有的反應，輕手輕腳地給洛星蓋好了被子。
太奇怪了，他到底在激動什麽？
明明是夜露深重的夏末，他的身體卻像要燃燒一般發燙、融化。
尤其是後頸，一脹一脹的，仿佛要飛出什麽東西來。
他該離洛星遠一點，那甜甜的氣味正讓他越來越糟糕。
格雷厄咬著牙站起身，卻倏地眼前一黑，失去了意識……
洛星聽見噗通一聲巨響，猛地睜開眼，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面朝下倒在了地上。
“Re？”
他一時忘了頭疼，連忙掀開身上的毯子要過去查看，卻腿一軟滑下沙發跪到了地毯上。
來不及細想，他幾乎是爬了過去。
“Re！”
他把人抱在懷裏翻過身來，發現格雷厄正痛苦地急促喘息著，眉毛擰成一團，體溫高到幾乎要燙傷他的手。
難道是要分化了？
再一摸後頸，果然又燙又腫。
“我們格雷厄終於要長大了。”洛星笑了笑，指尖撥開格雷厄臉上的碎發——他出了好多汗。
“來，老師把你抱到沙發上，再去給你叫醫生。”
洛星不知道格雷厄聽不聽得見，撈起他的胳膊繞過肩膀，想把人從地上扶起來。
摸上胳膊之後才發現，小崽子已經比他結實不少了。
“你走，不要碰我……”正在經歷分化的格雷厄用盡了最後的力氣，嘶啞地吐出了幾個字，再次暈了過去。
“怎麽還不讓碰了？”洛星微皺了下眉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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